安娜 & Izile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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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授翻/好兆头】恶魔学与心理创伤复原三阶段模型:整合型方法 1(上)

分级:T(Teens or above)

警告:酒精依赖暗示,虐童暗示,PTSD心理描述,心理治疗过程描述,自杀想法提及。对以上内容不适的读者请谨慎阅读。

时间线在TV结局后。

简介:

心理治疗师Aubrey Thyme打开她的办公室门、见到坐在等候区的新客户Anthony J. Crowley的那一刻,便开始了她的观察评估。她首先注意到了以下几点:

他的着装时髦又昂贵;
他喷了味道古怪又明显的古龙水;
他的姿势只能勉强描述为“坐”在座位上;
他看上去很愤怒;
他戴着墨镜。

Aubrey Thyme这位专业人士对她的新客户产生的第一个想法是:这可是个有趣的案例,不是么?

原作链接(手机党见评论):https://archiveofourown.org/works/20177950

Nnm太太Demonology and the Tri-Phasic Model of Trauma: An Integrative Approach的中文翻译。如果喜欢这部作品,请点开原文链接给太太留评论和kudo!比心!

授权截图:


第一章 初步评估(上)

“伊底帕斯情结【注】,你怎么看?”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。

Aubrey Thyme是个专业的心理治疗师。她有超过十年的个人和团体治疗经验,特别专注于有创伤经历者。她的客户威胁过她,对她讲污言秽语、上床邀约、甚至更加过分的话。她帮助过客户办理过住院手续、向警方汇报暴力和自我伤害威胁,聆听过他人无法想象的焦虑、痛苦和失落。Aubrey Thyme是一个专业的心理治疗师,她接受的是针对危险、困惑或执意挑战治疗师的客户的专业训练。

然而,即使拥有超过十年的经验,Aubrey Thyme这样的专业人士还是会感到惊讶的,毕竟惊讶和意外正是这份工作的乐趣所在。比如,她正在面对的新客户,在第一次见面走进她的办公室后,径自坐在了她对面的座位上,用属于这位Anthony的独特语气开口到:“伊底帕斯情结,你怎么看?”

作为一名专业的心理治疗师,一个非常重要的特质便是观察:勤于观察、善于观察。从接触到客户——或者潜在客户——的第一刻起,像Aubrey Thyme这样的专业人士便会开始关注客户身份、性格、问题和解决方法的每一个可能线索。因此,当这位Anthony径自坐下说“伊底帕斯情结”的时候,她可不会哑口无言。

Aubrey Thyme开门见到坐在等候区的新客户AnthonyJ. Crowley的那一刻,便开始了她的观察评估。她首先注意到了以下几点:

他的着装时髦又昂贵;
他喷了味道古怪又明显的古龙水;
他的姿势只能勉强描述为“坐”在座位上;
他看上去很愤怒;
他戴着墨镜。

Aubrey Thyme这位专业人士对她的新客户产生的第一个想法是:这可是个有趣的案例,不是么?

她邀请他走进办公室,挂上职业的微笑,却没有收到回应。他站起来,越过她,连一句问侯都没有讲,直到在她的椅子上安顿好,问她对伊底帕斯情结的看法。

回答这个问题可不需要十年以上处理严重创伤案例的经验,一个吃过的盐还没有她一半多的半吊子治疗师都知道该怎么回应。所以Aubrey Thyme在Anthony对面的位置坐下,说出了半吊子治疗师都会的答复:“为什么你会这么问呢?”

显然他没有被打动,但这没有关系。他在试图把她拉入一个权力斗争,让她向他证明自己。他还没有摘下他的墨镜。

“上一次我尝试这玩意的时候,”他说,“我花了好几个小时躺在一个沙发上,然后听了一耳朵伊底帕斯情结的诊断。我可不要再来一遍。”

她聆听着,默默点头。她听到的是:我很害怕,惹恼我,我就可以走了。而她的工作,便是说服他留下。

“听上去你见的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弗洛伊德式精神分析师。”

“啊,对。确实是弗洛伊德。”

这话在她看来没头没脑。从他的鼻孔和嘴巴的微表情,她看得出他并不指望她能明白这句话。她可以确信,他想要的是她变得慌乱无措,因为这样他就能在那场权力斗争里胜出。所以她不会慌乱。

“我不是弗洛伊德流派的治疗师,我之前还从没有和客户提及过伊底帕斯情结呢。”她笑道。

给出了正确答复不意味着考验的终结。Aubrey Thyme,作为一个专业人士,明白Crowley这种人对她的考验还会持续很久、很久。

“作为开始,我想了解一下你来到这里的原因。”她说。

“好,”他开了口,却没有接着说下去。

Aubrey Thyme作为专业治疗师学会的最初的技能之一,便是在沉默中相处的能力。一个小房间内的绝对沉默可以可怕到将人淹没,尤其当其中一位是个不愿摘下墨镜、又十分愤怒的男人。沉默可以令人感到不安,大多数人会迫切地想要用闲聊来填补每一点令人不适的空白。但是Aubrey觉得,这不是Anthony当下需要的。她想,Anthony需要的,是把想说的东西说出口,无论这需要等待多久。

她最初学会的另一个专业技能便是在所有情况下不作声色地看时间。因此,她知道Anthony在继续说下去之前停顿了整整三十秒。

“一阵子前发生了一点事。我在那之后就不太好。我需要你帮我回归正轨。”

就第一次见面的创伤叙述而言,这远不是她听过的最坏情况。如果是其他的客户,她可能会回复:这一定很难说出口,对不对?或者:你愿意和我分享这个,我真的非常感动,谢谢你。或是一些其他的话。但是基于她对Anthony目前的了解,她决定直截了当地提问:“发生了什么?”

“有一场大火。我以为我的朋友死了。”

“那听上去非常痛苦。”

“确实。”

“你的朋友后来没有死?”

“不,”他摇了摇头。“他很好。”

“而现在,你的状况不太好。”

“没错。”

跟挤牙膏似的,她想。“跟我讲讲吧,”她说,“状况不好具体是怎样呢?”

他挪动了一下坐姿,刻意以一种让她隔着墨镜都能注意到的方式翻了个白眼。这白眼翻得真有经验,她内心吐槽着。这个动作让她注意到了他脸侧的纹身,并决定待会儿要好好分析一下。

“我查过资料,”他说,“是闪回。我有那场大火的记忆的闪回。”

她点了点头。这是她的专业式点头,意思是:这对我完全讲得通。“还有别的症状吗?”

“没了。”

“情绪上有什么改变吗?”

“没啊。”

她顿了顿,用专业训练的思维评估她的回应方式。Anthony在考验她,而她决定予以反击。“真的是这样吗?你看上去很紧张呢。”

“只是我的好胜心罢了。”他说。

“在创伤经历后,很多人会感到愤怒和紧张。你确信认为自己没有相关的转变吗?”

她看着他思考。他会在这里思考很多事情的。她知道很多人在经历创伤后会失去感应情绪的能力。他可能是其中之一;他需要思考,努力体会自己的情绪,才能寻找她的问题的答案。她也知道,另一种可能,是他还在考验她,想知道她在放弃之前还可以试探到哪里。亦或者,他可能在决定是否要继续刚才的谎言。她想,这才是最大的可能性。

她逐渐了解到,Anthony是个会说谎的人。AubreyThyme喜欢和说谎者工作。不是所有的治疗师都如此,很多把谎言视作心理治疗过程的毒药,但这不是Aubrey Thyme的态度。在以往经验中,她发现说谎者给工作带来的乐趣远大于可能出现的挫败感。说谎者是很有趣的对象。

“啊,好吧,”他说着躺回了他的座位上。

她注意到了他姿势的转变——靠向一边,把头转到别处。

他坦白了极其微末的真实情感,而增加了物理距离来弥补平衡。

“有人告诉我,我最近很暴躁。”他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,“我是说,比以前更暴躁。”

“以前是因为你的好胜心。”她说。

他咧嘴笑了笑。有希望,她想。

“是谁告诉你,你最近更加暴躁的?”

“我朋友,”他说着又调整了一下坐姿。

她的后背仿佛和内心共鸣一样,开始心痒难耐。“我们不一定要讨论他。”

“这就是那位你误以为去世的朋友吗?”

他张开了嘴,愣住了一刻。他意识到自己被问住了,一时不知怎么回答。“啊,对。是他。”

“那我想我们大概需要谈一谈他了。”她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,像是在安慰他:这就是我能做的了。

他发出了一点介于咕噜和呜咽之间的小声音。

“那么,跟我谈谈他吧。”她建议道。她也改变了坐姿,一条腿翘在另一条上,耸了耸肩。

“他叫Ezra,开了一家书店。着火的地方就是书店。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
Anthony热衷于替她决定她需要知道什么、或不需要知道什么。她决定先把这个观察放到一边;这次见面结束后,她会做建立详细档案的工作的。

“Ezra的书店着火了,”她总结道,“你觉得他死了——是死于火灾吗?而现在,你出现了闪回症状,并且更加暴躁。”

“我就在那场大火里,”他说着,仿佛他不再身处这个房间、和她在一起,而是处在一个别的地方,一个异常高温又无处可逃的地方。

Aubrey Thyme从他的表情推测,他的血压刚刚飙升、心跳急剧加速、皮肤开始出汗。他那么瘦,她甚至可以观察到,伴随着全身僵硬,他面部和手部的每一次肌肉运动。她还观察到,他并没有在呼吸。

“稳定下来,”她用着专门应对这种情形的语调。对于专注研究创伤的专业人士AubreyThyme,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情况。“Anthony,你在听吗?看着我,我在这里呢。”

他的墨镜阻挡了她的视线,让她无法判断他到底在看向哪里,但她猜测他的注意力回到了她的身上。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的示范,满意地看到他在模仿。

她等待着,呼吸着,注视着Anthony。他的神思回到了当下,回到了房间里。总的说来,这倒是没有花太长的时间。

“我准备了一些更多的问题,”她确保她的声音听上去令人平静。她懂得如何用声音影响他人的情绪。“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把他们放在一边。”她停下来等待回复,但他没有表示。于是她继续道,“比起提问,不如我来教你当这种情况发生时,可以帮助你的一个方法。”

“是吗?”他的语气几乎让Aubrey Thyme心碎。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,每次当客户的语气和表情和现在的Anthony一样——愤怒和暴躁的外壳被剥下,表露出其中躲藏着的孤独又畏缩的内心——的时候,她总是会感到心碎,尤其对于这些不说真话的客户。Anthony做到了。他给了她一丝丝希望。

而她希望对得起这份希望。

“它叫做‘五四三二一’,是一种稳定情绪的技巧。听说过吗?”

他摇了摇头。

“好的,”她微笑道,“让我解释我们该怎么做。”

他们开始了工作。

当见面时间结束时,Anthony平静了一些。他走了出去,她关上门,让自己放松所有在他面前被压抑的神经,闭上眼深深地呼吸。她花了一个小时吸收Anthony的愤怒、痛苦、迷惑和明显的不信任,而现在有十分钟的时间把这些负面情绪全部排出,以迎接下一个客户。

她估计Anthony下周继续赴约的可能性有五成。

 

译者注:

伊底帕斯情结:又称俄狄浦斯情结或恋母情结,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提出的儿子恋母仇父的复合情结。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,在人类社会早期,儿子为反抗父亲对其姐妹和女儿的性权利杀掉父亲,并压抑自己对于母亲、姐妹、女儿的性欲。弗氏认为,该情结是个人人格发展的重要因素,可以用于解释文化和社会的起源。(引自维基百科:恋母情结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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